敏漳王府的管家直接领着楚今朝去了酒窖。段怀真正在将一坛秋收的果子入瓮,听到楚今朝来访,意外之余,竟是十分欢喜。楚今朝谢过他上次的救命之恩,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丝毫没放在心上∫也不问她被押天牢的事,他只搬出一坛酒来,让她帮忙品尝。楚今朝曾经承诺过帮他品酒,所以,也没有推辞,将酒中的优缺点都细述了一番,还提出了一些解决办法,供他下次改进⌒些没有注意到的事项,段怀真听后十分懊恼,又折腾着要把刚入瓮的果子翻出来重新发酵。楚今朝拦住了他,道:“已经入瓮的,就没法改了。接下来发酵期间控制好温度,虽然最后味道还是会差点,但也会不错。”就这么简单一句话,段怀真居然沉吟半晌,细细思索着,最后温雅一笑道:“所谓亡羊补牢,只要有心,任何时候都不会太迟,对吧?”呃,是这样没错。楚今朝有些僵硬地点点头≤觉得段怀真说的,跟她说的不是一个意思》酒的事情解决后,二人说起话来也容易了些。楚今朝直入话题,道:“王爷一定已经知道,微臣收留前朝太子,惹怒天颜$今罪责难逃,但求有机会能将功折罪、臣思前想后,当日与微臣接洽的大兴探子恰是前段时间从王府里逃脱的那名行刺陛下的女刺客,若能将她逮捕归案,必能聊表微臣衷心,消王爷成全。” 聂绛晨刺杀皇帝后没有关进天牢,居然只押在敏漳王府,是奇怪之一。更奇怪的是居然轻易就从敏漳王府逃脱了,若说没有段怀真从中斡旋,她死也不信。而现在,聂绛晨已经被许远巡禁足◆这一切都是段怀真故意而为之,那么她不信他会不知道聂绛晨如今的处境。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楚大人如今已得自由之身,怎说罪责难逃?”段怀真慢慢地品着自己窖里酿出的酒,酒有些涩口,但他却依然喝得舒心,轻轻松松就将楚今朝的问题拨走了,“皇上并不是一个不近人情之人,他既然喜欢你,怎么会舍得杀你?还有前朝嘉和太子,不过也只是一个十岁孩童,留在家里照顾不算什么的,楚大人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得光临寒舍,不如放开这些忧虑,品酒赏花,好好放松一下。”段怀真对这件事居然是这种看法?真这么简单?还是她想复杂了?怎么可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咧!段君铭处心积虑就想杀小冕报仇,且小冕为前朝太子,本就是大中朝背后芒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十岁孩童”?楚今朝本就不想在他王府里多呆,若非事出必须,现在的她根本就没脸踏入这间府邸半步↓曾经发誓就算只是女儿身,也一定会光耀史学世家的门楣。但现在,别说背负着祸国殃民的罪责,居然还要靠出卖这副女儿身来秉♀个时候,呆在楚家家宅,让她觉得,这件宅子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斥责她,每一缕空气都在责骂她※谓无颜见江东父老,大抵就是如此了※以,一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垮掉了,于是也不敢再想其他法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赶紧离开了。离开前,段怀真送她到门口,终于说了一句还算有用的话,却让她怀疑不已。段怀真说:“楚大人当日既然放走了柳绵,又何必要把她再抓回来?想救嘉和太子也是同理,何必舍近求远?听在下一句,找皇上比找任何人都有用。”找段君铭?她才不信会有用。楚今朝面上道谢,心里却并不以为然。看看日头,时间紧迫,她最后想找的,是段怀越。段怀越对段君铭的影响力之大,如今就算段怀越可能会因为她利用他隐瞒了杨冕的身份,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果段怀越真当他是朋友,真的爱惜小冕,她消他能帮她这个忙“段君铭,如今北江对峙,大兴朝未灭,如果这个时候杀害嘉和太子,恐怕会激起北江士气↓早晨已经这么说了,但段君铭根本就没听进去。但若是段怀越说……至少他不会一味地排斥吧。但是,她找啊找,找啊找,把所有段怀越喜欢逗留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段怀越的踪影♀才想起来,自从上次醉酒留宿后,段怀越就再也不曾来找过她了°算时间,也快一个月了∧蓦地一沉,跟着涌起一阵悲哀◆当日她应允他辞官去走商,带着小冕一起,也就不会有如今这许多事了。“楚今朝!”正踌躇犹豫间,耳畔陡然响起一声喝呼,手腕随即被抓住,“你往哪里跑?”楚今朝一愣。霍颖光来势汹汹,居然还带着一小队亲兵,一见到她,立刻上前把她团团围住↓出来这半天,段君铭居然派兵到宫外来找她了?楚今朝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腕,抬头望了面前的书阁,有点尴尬地朝霍颖光笑笑,道:“我哪里敢跑?只是,有点难言之事……”楚今朝回宫时,段君铭正怒气冲冲地写完一道圣旨,举起玉玺往上盖。回头见到楚今朝进来,只“哼”了一声,重重地将玉玺一按,然后一块黄绢扔了过来。楚今朝疑惑地打开一看,心头咯噔一下,这字迹……还来不及细思,紧接着就注意到内容,居然完全违背他先前有意愿放杨冕一条生路¨望之下,她抬头质问:“你——”“朕怎么?”段君铭上前几步,打断她的话,反质问着她:“你若乖乖听话,朕自然也好说话°不守信诺在先,朕为何不能杀他?”对方气焰太盛,楚今朝只得退让,抿抿唇,从袖里掏出一卷画轴来,并着圣旨一起递回给段君铭,道:“微臣,是遵照陛下的旨意,不得已才出宫,请陛下恕罪。”“朕何时下旨准你出宫了?”段君铭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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