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顿了顿,松开了力道,十分轻柔的把她放在了台阶上。
“云岱。”他退下两个阶梯,微微抬起了头看她,目光柔情。
女子提着宽大的衣摆,那张小脸在月光下精致无暇,清丽无双,此刻不解的垂着眸望他。
入冬。
深夜。
寒风。
男人温柔的嗓音响起:“我给你起个小名好不好?”
小名?
云岱眨眨眸子,更加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要给她起小名。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随便你。”起小名就小名,反正她对于称呼之类的事情,已经接近麻木了。
见她连起什么小名都不在意,孟祈叹了叹气,眼里却又带着点点笑意。
没遇到云岱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他就是不想连名带姓的唤她,而且,他知道她其实不是很喜欢她的名字。
“匀匀,早些歇息。”他对着云岱的背影开口。
正在推门的云岱听到他嘴里的那个所谓的小名后,动作一顿,回过头来,“云?”她不确定的问,以为他只是拿她的姓当了小名。
“是均匀的匀。”
匀?
她眉头皱的更深,这哪来的奇奇怪怪的小名。
不过她都说了随便孟祈了,也并没多往心里去,她点头,这次真的迈开步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孟祈站在庭院中,没有马上就离开,望着透着亮光的房间,心情很好。
其实并没有很特殊的原因,只是有一次,他们蹲在院子里种花的那一次,有一朵黄色的小花种在了小树苗的旁边,女孩看到后,秀气的眉头拧的紧紧的,从另一些鲜花中,挑出了另一朵黄色的小花,也种在了树苗的另一边,距离和位置还对得准准的。
最后,两株黄色的小花对称均匀。
那个时候他在一边看着她难得这么孩子气的行为,心口软了软。
还有其他时候,她似乎过分追求均匀,她房里的东西,也都是分的正好。
刚好,她姓云,两个字之间音如此的接近。
云岱不会知道,她觉得奇奇怪怪的小名,是孟祈想了一宿才想出来的。
匀。
不多不少,一切都是刚好。
二十七岁的男人,此刻幼稚的如同七岁。
仿佛给喜欢的姑娘取个只有自己叫的小名,那姑娘就一辈子都是他的了。
冷风吹来,直到眼前屋里灯被熄灭,变成一片黑暗,孟祈才慢条斯理的走回自己的卧房。
男人心里想,或许不用太惩戒孟辛,因为那丫头似乎误打误撞反而帮了他的忙,缓了他和云岱之间的关系。
夜深,万籁俱寂,只有时间在悄然的流逝。
*
第二天,天色已亮,昨夜孟祈抱着云岱从后山回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孟府。
特别是一个下人,去后山小木屋收拾回来后,一脸兴高采烈和暧昧的跟周围的人聊着八卦,更将那两位主人公的事描绘的有声有色。
云岱正在梳妆,就看到自己两个小丫鬟一进门就朝她笑的很是起鸡皮疙瘩。
她手颤了颤,勉强将簪子插进了发间。
“少夫人早上好啊。”小萝打招呼,眼睛笑的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云岱默默的起身移到桌子那边,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白粥。
“小姐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和少爷去后山玩的开心吗?”小苓也来凑一脚,双眼发光的看着云岱。
拌粥的手再次一停,她什么时候跟孟祈去后山玩了……
“都出去吧。”她淡淡的开口,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顿早餐。
“啊……小苓明白的。”原来小姐是害羞了啊,也对,她家小姐平日看着淡定,一副天塌下来也跟自己没关系的样子,不过总归也是个女孩子家,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啦,她都明白的。
“对了小姐,少爷今早还未出房门呢,他平日里都准时准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苓这话的意思,是想让小姐放在心上,等用完早膳去看看少爷。
云岱喝着粥,也没应声。
万一人家孟祈是想赖会床呢。
直到小苓再次过来,神情有些着急,“小姐,少爷病了呢,大夫还在来的路上。”
“病了?”云岱放下手中书,看向了小苓。
现在天气转冷了,她也不再去流云亭那边待着了,通常时间都是在东院里。
“嗯,好像是夜里着了凉,这会一直在咳嗽。”小苓眼巴巴看着她,就希望小姐能去关心一下少爷。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呢。
她拧了拧眉,昨晚在河边和小木屋里的点滴涌上了脑海里。
这男人……
还真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熬点粥,等等送到少爷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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